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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应该这样读

来源:网络    时间:2024/5/29    点击:135



《庄子》应该这样读

 

追寻读史2024-05-28 19:12吉林

 

陈引驰

 

明白《庄子》内、外、杂各篇形成的先后,不仅是为简单地了解一个经典的文献学事实,主要还是为更好地把握其思想的关键,并进入其精神世界。

既然《庄子》内篇先于外、杂篇,那么可以说内篇处于核心地位,外、杂篇是进一步的发挥、阐发。王夫之《庄子解》曾如此比较内、外篇的不同:

外篇非庄子之书,盖为庄子之学者,欲引伸之,而见之弗逮,求肖而不能也。以内篇参观之,则灼然辨矣。内篇虽参差旁引,而意皆连属;外篇则踳驳而不续。内篇虽洋溢无方,而指归则约;外篇则言穷意尽,徒为繁说而神理不挚。内篇虽极意形容,而自说自扫,无所粘滞;外篇则固执粗说,能死而不能活。内篇虽轻尧舜,抑孔子,而格外相求,不党邪以丑正;外篇则忿戾诅诽,徒为轻薄以快其喙鸣。内篇虽与《老子》相近,而别为一宗,以脱卸其矫激权诈之失;外篇则但为《老子》作训诂,而不能探化理于玄微。故其可与内篇相发明者,十之二三,而浅薄虚嚣之说,杂出而厌观;盖非出一人之手,乃学庄者杂辑以成书。其间若《骈拇》《马蹄》《胠箧》《天道》《缮性》《至乐》诸篇,尤为悁劣。读者遇庄子之意于象、言之外,则知凡此之不足存矣。

王夫之的对比,对我们体会《庄子》内、外篇的差别,固然是有帮助的,不过似乎他过于激烈了,贬低外篇的价值有些过度,在他的眼中,甚至《骈拇》《马蹄》等都“不足存”了。不过,王夫之也多少肯定了外篇的价值,说其十之二三,可以与内篇互相发明。

分辨《庄子》内、外、杂篇之不同,但同时也充分注意作为一部书的整体,这三个部分之间的相互关联和相互发明之处,这确实是一条读《庄子》的恰当路径。

我们不必进行很复杂的义理分析,《庄子》有些篇的文字本身就明显标示了与其他篇章的相互关联。比如《刻意》篇先后出现了多次“故曰”,其中三处“故曰”所引的文字,便见于《天道》篇:

一、 《刻意》:“故曰,夫恬惔寂漠虚无无为,此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质也。故曰圣人休休焉则平易矣。”《天道》原作:“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至,故帝王圣人休焉。”

二、 《刻意》:“故曰,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天道》原作:“故曰: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

三、 《刻意》:“故曰,……无天灾,无物累,无人非,无鬼责。”《天道》原作:“故知天乐者,无天怨,无人非,无物累,无鬼责。”

这种在“故曰”之后援引既有的其他篇章文字的情形,说明了什么呢?综观古代文献,我们知道,古代阐说前代的篇章和意旨,往往采取补充事例加以解说的方式。在作出自己的阐发之后,行文中照例要明白地引出所阐释对象的原来文句,作出总结。王夫之以为《庄子》的外篇“但为《老子》作训诂”,而《胠箧》篇里有“故曰:‘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的话,便恰是引今本《老子》三十六章的。

不仅《庄子》本身有很多这样的例证,其他的典籍中也常见。之前我们说过,《管子》不是管子一人的著作,其篇章是先后形成,再经汇辑的。《管子》有几篇,篇名就叫《牧民解》《形势解》《立政九败解》《版法解》《明法解》,它们本来就是诠解《牧民》《形势》《立政》《版法》《明法》等篇的,这两组文字之间的关系,或许就像王夫之眼中的《庄子》内篇与外、杂篇之间的关系。我们来看《管子·形势解》的第一节:

山者,物之高者也。惠者,主之高行也。慈者,父母之高行也。忠者,臣之高行也。孝者,子妇之高行也。故山高而不崩,则祈羊至。主惠而不解,则民奉养。父母慈而不解,则子妇顺。臣下忠而不解,则爵禄至。子妇孝而不解,则美名附。故节高而不解,则所欲得矣,解则不得。故曰:“山高而不崩,则祈羊至矣。”

这节文字最末“故曰”之后所引的句子,就是《管子·形势》的首句,也就是说《管子·形势解》的第一节是对《管子·形势》开篇的解释和阐发。《庄子》之前的《老子》,是道家最初的重要经典,后世影响之大不必赘言,而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阐释性著作要属《韩非子》,它的《解老》篇以义理的论说为主,《喻老》篇以事例的补证为主,不妨分别举一个例子:

德者,内也;得者,外也。“上德不德”,言其神不淫于外也。神不淫于外则身全,身全之谓得。得者,得身也。凡德者,以无为集,以无欲成,以不思安,以不用固。为之欲之,则德无舍,德无舍则不全。用之思之则不固,不固则无功,无功则生有德。德则无德,不德则有德。故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解老》)

智伯兼范、中行而攻赵不已,韩、魏反之,军败晋阳,身死高梁之东,遂卒被分,漆其首以为溲器。故曰:“祸莫大于不知足。”(《喻老》)

《韩非子》无论是阐说还是举例,都是为了将《老子》文本的意思讲明白,这里,《解老》和《喻老》篇的两处“故曰”,其后的文句便分别出于今本《老子》的三十八章和四十六章。

结合这些相关文献所显示的事实,回头来看《庄子·刻意》篇中的“故曰”引述《天道》篇的文字,就很容易理解了:《刻意》是在对《天道》作进一步的诠说,也就是说,像《天道》和《刻意》之间,是有主次、先后之别的。

既然《庄子》中的各篇,并不都是同质等齐的,不是都具有同样的重要性,其中有些只是诠说性或杂录性的,那么,我们需要首先阅读,并予以特别关注的,自然应该是那些文气和意脉通贯的篇章了,比如内篇的《逍遥游》《齐物论》《养生主》,外篇的《秋水》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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