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研公告: 关于成立2024年省社科党委专家宣讲团的通知
庄学研究

安徽省庄子研究会

电话:0558-7190258

邮箱:ahszzyjh258@163.com

邮编:233500

地址:安徽省蒙城县博物馆

当前位置:首页>详情展示

自然观:庄子与怀特海之间

来源:庄子研究会    时间:2017/6/14    点击:1241




 

自然观:庄子与怀特海之间

 

陶  清

提要:庄子的自然观与怀特海的自然观之间,存在着内在的一致性;这种一致性,主要表现在关于自然的观念和思考人与自然关系的方法等方面,如:拒斥二分法的方法论,反对离开整体讨论部分的性质和功能以及关于实在的终极性质的形而上思考。在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中,庄子比怀特海走的更远:把作为科学目标的自然律从符合论的泥淖里升华为指导人生的法则,从而保证社会法则不会过多地抑制人的自然属性和个性,以实现自由自在的生存状态能以成为生活世界的基本方式。

关键词:自然观   庄子   怀特海    整体   自由

  1. 引言:作为整体的自然

    库恩告诉我们,他通过阅读亚里士多德的著作所得到的教训有二:阅读原著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用我们最习惯从而也就是同时代人最易于理解的方式最为得心应手,但往往也最易曲解误植;其二,阅读原著的方法有许多种而并非只有唯一的一种,虽然人们总希望自己的读法是唯一正确、绝对权威的读法;实际上,不同的读法来源于原著本身的可塑性,而不同读法间的比较也确实有一些比别的更加合理、更为前后一贯。“为了使学生们也能吸取这些教训,我提出一条原则:在阅读重要思想家的著作时,首先要找出原著中的明显荒谬之处,再问问你自己:一位神志清醒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库恩的阅读经验具有普遍意义,因为,我们在阅读像《庄子》这样的著作时,也必须时刻问自己:这真的是一位神志清醒的人在神志清醒时写下的东西吗?反之,读怀特海(A.N.Whitehead)的书,则很难找出其中的明显荒谬处,而不得不追随作者细致缜密的思路和精当准确的词语亦步亦趋。因此,关于风格如此不同的作者的思想比较研究,只能是关于两者间思想实质的同异而非思想形式的同异,如维特根斯坦所期待的那样:“我的命题可以这样来说明:理解我的人当他通过这些命题——根据这些命题——越过这些命题(他可以说是在爬上梯子之后把梯子抛掉了)时,终于会知道是没有意义的。他必须排除这些命题,那时他才能正确地看世界。”实际上,这也是庄子本人的意见,他说:“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问题在于:阅读以及阅读以后的写作,怎样才能“忘言”?

    显然,按照庄子的要求去做是困难的;困难甚至不在于“忘言”而在于“得意”:我们只能通过思想形式,如概念、判断和推理去理解和把握思想实质。庄子告诉我们,“忘”法有两种:一曰“坐忘”。“何谓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一曰“相忘”:“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坐忘”实际上只是一种关系思维的方式,“只要我们把自己限制在关于自然的感觉——意识所断定的因素上,在我看来似乎就一定有这些因素之间存在多重关系的例子,感觉对象的场所关系是这种多重关系的一个范例。”这里的“感觉对象”也就是“感性对象”,而“感性对象主要不是判断的问题。它是在感觉——意识中直接断定的自然因素。当我们继续前进将特殊的感性对象进行分类时,判断的要素就起作用了”。因此,感觉对象不是理智的产物,甚至不是感觉的产物,而是一种关系的产物。“感性对象是经验习惯的结果。与这种习惯相冲突的任何东西都会阻碍对感性对象的感觉——意识。感觉对象不是理智观念联想的产物,而是同一场所的感觉对象联想的产物。这一结果不是理智的,它是带有它自己的进入自然的特殊方式的特殊对象”。这样的产物,首先保持了经验从而知识的整体性:“你不能坚持这样的观念:我们有两套关于自然的经验,一套是关于第一性质的——它们属于被感知到的对象,一套是关于第二性质的——它们是我们的心理激动的产物。我们所知的关于自然的一切知识都在同一条船上,同时沉浮”。与经验/知识相对的自然,也就只能是一个整体的自然,两者相互联接所生成的自然观也就只能是一种整体的自然观:“自然中任何东西都只能是自然的成分。为区分而呈现的整体,在感觉——意识中对被区分的部分来说被断定为必要的。孤立的事件不是事件,因为每个事件都是更大整体的因素,是表示整体的。不可能有离开空间的时间;不可能有离开时间的空间;不可能有离开自然事件流变的空间和时间。当我们认为一个存在物是纯粹的‘它’时,思想中存在物的孤立在自然相应的孤立中没有对应物。这样的孤立只是理智认识过程的一部分”。当我们的感觉——意识作为一个整体而联想同一场所的自然时,自然也就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在我们的感觉——意识中,甚至我们自己关于自然的整体观念、即整体的自然观也包括我们自身在内,这也许就是“坐忘”。

     

  2. 自然与心灵,灵魂与肉体

     

    “坐忘”何以必要?换句话说,作为整体的感觉——意识与作为整体的自

    然相联结所生成的整体的自然观的必要性,在怀特海看来,在于消解弥漫于科学和哲学领域中的“二分理论”:“二分理论企图把自然科学表示为对知识事实的原因的研究。换言之,它企图把显现的自然表示为由于原因的自然而从心灵中流出的东西。这整个观念部分基于这一隐含的假设:心灵只能知道它本身产生的、某种意义上仍然在它自身之内的东西,尽管它需要外部的原因来产生和确定其行为的特征。”“自然”和“心灵”分离开来成为两个相互独立的存在物,并将相互分离的独立物对立起来、即“事实的自然”和“心灵的自然”也即“显现自然”(apparent  nature)的意识”,“两种自然的汇合点是心灵,作为原因的自然是流入的,而显现的自然是流出物”。 “二分理论”对于自然观的影响是深刻的,“现在,在哲学和科学中盛行无动于衷地默认这样的结论:当自然在感觉——意识中向我们显露时,不把自然拖进与心灵的关系中就不能对自然作出一致的解释。关于自然的现代解释不(似乎应该)仅解释心灵所知道的自然,而且与心灵处理什么样的自然的解释混淆了起来。其后果对科学和哲学——主要是对哲学——都是灾难性的。它把自然和心灵之间的关系这一重大问题,转变成了人的肉体和心灵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一微不足道的形式”。“二分理论”上升为一种思维模式,也就是接续柏拉图的“理念世界/现实世界”即“原本/摹本”且绵延西方哲学数千年的“理性/经验”、“主体/客体”、“现象/本质”、“原因/结果”、“自然/心灵”等以一体二分、二元对立为基本特征的理论思维方式,深刻地影响乃至决定了西方思想的历史。

    然而,在庄子看来,自然与心灵间的关系诚然重大,但人的肉体和心灵间的相互作用也并非微不足道,因为,自然与心灵间关系的正确认识和合理处理,乃是人之所以能达的最高境界:“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而生也;知人之所为者,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所不知,终其天年而不中道夭者,是知之盛也”。正确认识和合理处理自然与心灵间的关系,又是人的肉体和心灵间相互作用的合理形式的前提。“且夫待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者也;待纆索漆而固者,是侵其德者也;屈折礼义,呴俞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天下有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漆,约束不以纆索。故天下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故古今不二,不可亏也。则仁义又奚连连如漆纆索而游乎道德之间为哉,使天下惑也”。“道德”本来就是人“得”之于自然之“道”,离开了或违背了自然之“道”也就无所谓“道德”。反之,“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因此,作为一种整体的自然观,它实际上贯串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关系及其相互作用的形式;换句话说,离开了人而独立存在着的自然既无价值也无意义,而离开了自然的人只能是人的心灵的抽象物,这是中国传统学问关于“自然”的一个根本观点。在怀特海看来,“自然二分成为原因成分和显现成分”,是近代科学藉助于哲学而且将自己上升为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后,对于近代世界从而也就是对于自身的最大危害;而“关系理论的引入削弱了二分的情况”从根本上说,“科学不讨论知识的原因,而讨论知识的自洽性。科学所寻求的理解是理解自然之内的关系”,因此,“只存在一个自然,即在感性知识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自然”。科学的关系思维只是在知识论的范域内讨论在感性知识中呈现给我们的自然,或者说,“自然是我们通过感官在感知中所观察的东西”,因此,自然是外在于我们的独立存在物,只是通过我们的感知活动而与我们的感官(“感觉——意识”)发生相互作用的关系。与之相对,前科学的关系思维是在生存论的范域中讨论内部自然(人的自然属性)与外部自然所共同遵循的自然的规定性,并把这种自然的规定性视作道德价值和审美价值得以成立的前提。

    我们很难断定,庄子的自然观与怀特海的自然观之间的孰优孰劣;可以肯定的是,前科学的关系思维将自然与人的关系延展至人的自然属性的规定性,从而承认自然必然性在一定程度上规范乃至决定了我们的现实生活乃至自由与否;而科学的关系思维则将人与自然的关系引入认识领域,从而打破了分析思维在心灵内外、人与自然之间所设置的间隔,并因此而被“理解为对感觉——意识的直接解放(deliverance)”,从而“自然是过程”而且“必须放弃的虚假观念是,自然是独立存在物的集合体,每一个存在物都能够孤立起来”。作为在时空间中运动着的整体自然,原本也就包括了作为整体自然一部分的人类;虽然人类的自由不能最终归结于自然,但是,离开了人的活动、尤其是人的感性活动,无论是作为整体的自然,还是作为过程的自然,都是不可思议的。

     

  3. 自然与自由

     

    科学的关系思维方式的一个最重要的结论就是:自然是过程。作为过程的自然对于我们的认识究竟有何价值和意义?怀特海说:“我作为理想,竭力用来替代这种偶然自然观的自然解释是:自然中任何东西都只能是自然的成分。为区分而呈现的整体,在感觉——意识中对被区分的部分来说被断定为必要的。”整体的自然观对于人的认识的真理性生成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因为,作为过程的自然只能是一个整体而非独立存在物的集合体,从而由偶然关系形成的自然系统,以及与空间和时间无关的物质都是必须放弃的虚假观念;它的积极意义在于:肯定了“自然律是我们在自然中发现的存在物的特征所产生的结果。存在物是其所是的东西。自然律必须是其所是的东西,反过来说存在物来自自然律”科学认识以认识和把握自然规律为目的,而只有关系思维方式才能以认识自然的过程和把握作为整体的自然,从而使得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自然规律成为可能。

        也许我们可以在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再前进一步?因为,正确认识和准确把握自然规律确实可能使人类无所不知乃至无所不能,然而,无所不知以至于无所不能的人类真的幸福吗?诚然,自然是一个整体,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是一个整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样也是一个整体,也许还存在着一个更大的整体:个体的人的内心世界、包括知、情、意,与他的外部世界、包括他人、群体的人和类的人以及自身自然、外部自然之间相对相关和相互作用的关系。从人的内心世界与其外部世界间关系的整体观念出发,我们的视界应当更加广阔。让我们首先回到庄子和他关于“鱼”的故事。

    庄子关于涸泉之鱼相濡以沫、相互以生命为对方提供生存机会的故事确实令人感动,而它的隐喻内涵也可令人反省:“处于生存危机中的人们的相互关心和相互帮助,诚然是一种弥足珍贵的情感和美德;然而,如果能够保持一种自食其力、自我发展的本然状态,即使没有相互之间的关心和帮助,也可以避免似乎不可避免的相互之间的纠纷、攘夺,这种生存状况似乎更加符合本能欲求无限扩张和追求自由自在的人类本性。或者说,‘相濡以沫’诚然可贵,而‘相忘于江湖’则更值得钦慕,因为后者更加符合人们自然而然、自由自在的本性。涸辙之鱼相濡以沫、相互以自己的生命为对方提供生存的机会,确实弥足珍贵、令人感佩,以致于相当一部分人类可能为此汗颜、自愧弗如;但是,如果相濡以沫之鱼乃是由于自己的活动跃入将涸之辙,从而不得不相濡以沫以延缓死亡的来临,毕竟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江湖河海之中自由自在。当然,跃入将涸之辙的鱼儿不会后悔,而且即使能够后悔也追悔莫及,因为,后悔的鱼儿也不可能通过自己的行为和活动、包括努力,再使自己重返江河湖海;但是,人不是鱼。人类由于自身的行为和活动而陷入困境、即使面临威协自身生存和发展且无可逃避和转移的危机,人类也应当而且只有靠自己的行为和活动来拯救自己,这也就是同样作为生命有机体的人类和鱼类的区别所在。

    作为地球条件下、生命有机体发展的最高形式的人类,与鱼类、以及其他一切较低形式的生命有机体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类可以通过自己的实践活动改变和改造对象,并按照最有利于人类自身生存和发展的目的和方式调整和重构自己与自然界的关系;人类既可以‘杀鸡取卵’、‘竭泽而渔’,乃至于毁灭地球和人类自身,同样也可以再生产整个自然界,以致于在人与人之间、再生产整个自然界与持续地生存和发展的人类之间保持着一种和睦、和谐与动态平衡。地球上的生命有机体经历了漫长而艰难的进化的过程,赋予了作为自己进化和发展的最高形式的人类以自我拯救的能力;这种建基于且超越于生存本能的自我拯救能力,才是真正值得人类骄傲自豪和弥足珍贵的东西。人类运用自己的自我拯救的能力,既可以在危机来临之际相濡以沫、同舟共济,也可以同时各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相忘于江湖,这才是鱼类和地球上一切以其他形式存在的生命有机体自愧弗如,为之深入、高飞、决骤的人类壮举”这或许也就是庄子关于“鱼”的故事所给予人们的启迪,我们甚至可以藉此领悟“相忘”的真谛。

     

  4. 结语:自然与人

     

    比较庄子的自然观与怀特海的自然观之间的优劣短长,不是本文的任务;本文的兴趣在于,处于两个不同时代、不同文化背景的思想家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究竟有没有可比较之处?本文的结论是:整体观念和关系思维方式,是庄子的自然观与怀特海的自然观之间极为相似的东西;虽然两者间的差异也是明显的:怀特海所面对的是科学与近代世界,因而更多地思考“事件(event)”对“感觉——意识(sense-awareness)”的“直接显露(disclosure)”;而庄子所生活的乃是前科学的古代世界,因此“人”如何生活的更加“自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当然,“科学”与“生活”以致于科学本身,并不存在原本固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说生活有它的一种基础,科学有它的另一种基础”的陈言滥调,“根本就是谎言”;马克思甚至预言:“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从根本上说,自然不论是作为科学的对象还是作为思想的对象抑或作为想像的对象,都与人有着相对相关和相互作用的关系;而“被抽象地理解的,自为的,被确定为与人分割开来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人的感性活动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着感性自然,从而也就在改变着自己关于自然的观念和态度。

    作为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庄子更强调人在正确理解和合理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的道法自然,“涸泉之鱼”喻义“人可以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其前提就是“相忘乎道术”:“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人道法自然,也就是像鱼相忘于江湖而不必追求相濡以沫的温情脉脉那样,人相忘于道术而不必以伦理道德等道之术束缚自由本性,就是人的通往自由之路而自得于道本身,这也许就是庄子所理解的“自然”对“感觉——意识”的“直接显露”;对于怀特海来说,“自然不是思想”“感觉——知觉是对非思想东西的意识”,因此,科学不必以“唯一者”作为自己理想中的终极目标,也不必总是戴着主客二分的枷锁蹒跚而行,更不必捧着一只脱离身体的“手臂”去研究它的抓举功能,这或许就是怀特海式的“人相忘乎道术”?

    海森堡指出:“自然科学并不只是描述和解释自然,它是自然和我们自己相互作用的一部分,它描述我们的提问方法所揭示的自然”。诚然,海森堡只是从不确定性原理出发,强调自然科学理论的建构与科学家所使用的语言、实验目的和实验手段是不可分离的;但是,这样的关系理论取代二分理论的思维方式,不仅为怀特海的关系思维方式提供了经验支持,而且也深刻揭示了研究对象和研究者间内在联系的主观因素及其思想支撑。有理由相信:随着我们关于自然的提问方式的改变,人与自然的普遍联系必将绵延深化,人也就可以通过多种多样的方式去理解和去把握自然。

    主要参考文献:

    []唐力权著,《<周易>与怀特海之间》,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410月第1版;

    王治河著,《扑朔迷离的游戏——后现代哲学思潮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11月第2版;

    王守昌,车铭洲著,《现代西方哲学概论》,商务印书馆19835月第1版;

    []大卫·雷·格里芬等著,鲍世斌等译,曲跃厚校:《超越解构:建设性后现代哲学的奠基者》,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1月第1版;

    []A·N·怀特海著,《科学与近代世界》,商务印书馆19593月第1版。

 

 

The  Idea  Of   Nature  Between  ZhuangZi  And  Whitehead

Tao    Qing

Abstract :  There is a  essential consistence between  ZhuangZi  and   Whitehead  on the idea of  nature,  it manifests at  the  idea of  nature  and the method  of  thinking  the  relation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such as they all had  criticised  the  method  of  dualism   and  the  discussion  ahout  part  that to separate from the   whole   and the thinking for the ultimate  nature of  reality.   ZhuangZi   had gone a  long way in  thinking  the  relation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he advocated to  promoting  the  natural  law from  cognition  to evaluation, so the  needs of  human nature  and spirit   have not  been  hold down by the social  rule, and  the  natural   law as a goal  not only for  pursue of  science  but  also   humans    life, and making the  freedom to  become  a   dominant way of   living  world.

Keywords:   the  idea of nature, ZhuangZi, whitehead,  the whole,   freedom

 

作者简介:  清,哲学硕士,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

通信地址:安徽省合肥市徽州大道1009号,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哲学所

邮政编码:230051  联系电话:13866741718 电子信箱:t2606694@163.com



上一篇:《庄子》中燕子形象     下一篇:庄子人生之道:道在物中与身心自由

地址:安徽省蒙城县博物馆电话:0558-7190258邮箱:ahszzyjh258@163.com

版权所有:安徽省庄子研究会技术支持:合肥网站建设ICP备案编号:皖ICP备1700378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