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解的经典：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来源：网络    时间：2024/4/1    点击：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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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解的经典：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佚 名

　　

“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这话出自《庄子．齐物论》。

这句话当然很经典，为什么说难解呢？因为从背景上说，这句话是在批评名家的公孙龙。名家是在象形语言中玩逻辑。

　　公孙龙写过《白马论》《指物论》，提出过“白马非马”“物莫非指，而指非指”的著名辩题。然而，用中国的形象语言去解这类多层级的逻辑问题，太绕了，几圈下来已经不知所云，庄子更是绕上加绕，所以难解。

　　南怀谨说他看了很多参考书，结果文字太绕了，以至于无奈地说：“以指喻指，非指……讲了半天，是马指你，还是你指马，搞不清楚”。他的结论是：指，简单地说，就是指头。真的是指头吗？

　　公孙龙说的指，当然不是手指头。他再无聊，也不会去以手指头论天下。

　　指，是指认，不是用手指去指认，是人通过感官指认对象的方式。

　　有形、有色、有声、有味、有坚这些可以感知的属性，我们才可以分辨出具体的事物。指认的对象一定是具体的，比如，白马、黑马、黄马，骊马，这都可以指认，对应的名也都有各自的实，我们往马棚里一指，呼白马出来，没毛病，出来的是白马，不会是黑马，这就有了以指定名的基本规则，就有了名与实之间的特定关系。

　　人的这种认知方式，取决于人的感官能力，我们说的一切感知对象，都离不开我们的感知方式，这颇有点马赫的感觉复合的意思。

　　一切存在离不开我们的指认，所以，物莫非指。

　　但是，共相的存在怎么指认？

　　”马“是一个共相，你往马棚里一指，呼”马“出来，所有的马都出来了，区分不出具体的马，这”马“就是一个共指，它本身是不能指的，这就是公孙龙说的”而指非指“。共相之物寓于万物之中，无法直接呈现于你。

　　庄子的功夫是逆向的，是破相对，入绝对。

　　道也是共相，而且是绝对的共相。

　　东郭子问道，一定要庄子说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意思就是让庄子去指认，道到底在哪？庄子的回答是：无所不在。道寓于万物，不能指认，不能指认又如何去证明它的真实存在？

　　庄子说，你这样说逻辑太混乱了，还是我来告诉你：”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庄子．齐物论》）。

　　这等于说，用白马的有限性去说明马的无限性，这是本末倒置，你说白马不是马，不如说马不是白马，马是无所不在，在白马、在黑马、在黄马、在骊马，它才是绝对的存在；白马可以死，黑马可以死，轮回反复，但马却是永在，这就是共相。所以，要齐天下之物论，不若以马的无限性去说明白马的有限性，从而破相对，入无境。

　　当然，白马也只是一个类概念，庄子齐天下之物，要升华到无所不在的道，那自然就是：　“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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