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故里 | 四十五里上天梯

来源：庄子研究会    时间：2022/11/7 9:43:52

庄学故里 | 四十五里上天梯

邵健

蒙城东南四十五里，有个陈仙桥。陈仙桥附近有个上天梯，人们称为“四十五里上天梯”。五代后期，亳州出了一位道学家派的重要人物，此人姓陈名抟，后人称他为“陈抟老祖”。相传陈抟年轻的时候，怀着一腔报国之志，到南唐寿州参加科举考试，却不料落榜而归。从南唐回来的路上，陈抟郁郁寡欢。走到芡河渡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于是，陈抟进了渡口边的一个酒馆，要上酒菜，饱饮大醉。乘着酒兴，去河边散步。见到河边上有一块平坦的石头，正好休息，便倚在上面，沉沉睡去。睡梦之中，陈抟忽然看见旁边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右手执一副渔竿，静静垂钓；左手握一把酒壶，不时抿上一口，神情里透出的全是闲适自得。陈抟上前询问，才知道是原来这位老人竟然是千年前的先哲庄子。陈抟赶紧上前行礼，恳求庄子指点迷津。庄子痛陈时弊，认为纵然学富无车也无法救黎民于水火，解民疾苦。一番说教之后，陈抟大悟，决心效法先人，潜心修道。庄子大喜，说后生可教，我已经在这古濮之畔架一天梯，你可以从此处升天为仙，拜我为师，随我四处游学讲道。陈抟大喜，点头称是。一梦醒来，陈抟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样子，昨天的渡口不见了，河边是满目的荒草。再看身下的石头，已经陷出了一个人形的印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段衣袖竟然飘然而落。陈抟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时间太长了，而梦中的情景清晰可辨。他想，老师说架个天梯接我，这个天梯到底在哪儿呢？我得把它找着，上天找老师去！陈抟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信步沿河岸走去。走了不多远，看见一农夫套着一具牲口，在河边犁地。陈抟走过去，行礼询问：“敢问老哥，上天梯在哪儿？”农夫没听清楚，反问了一句：“你找啥？”陈抟说：“上天梯，请老哥告诉我上天梯在哪儿，我要上天！”农夫正因为牲口不听使唤，累得嗓子冒烟，见这个年轻人穿着古怪，疯疯颠颠，心想我累个半死，你却来耍我，问什么上天梯，你想上天，我还想入地呢！看我不耍你一下！便信手往地头上的一棵大桑树一指，说：“上天梯啊？那就是啊！”陈抟行了个礼，说声：“有劳大哥，多谢了！”便往地头的桑树走去。农夫捂着嘴偷着乐，心说我指个兔子让他撵，这个傻子竟然相信了，且看看他如何出丑，能不能上天！便放下手中的活儿，看陈抟怎么上天。只见陈抟衣裾飘飘，竟然真如登梯一般，沿树而登，越登越高。那桑树竟然也越长越高，直入云天，没有个尽头！农夫惊得舌头伸多长，赶紧扔下牲口，提着牛鞭跟了上去。果然如走平路一样平稳，越上越高，越上越高，伸手就能摸到身边的白云。农夫高兴得心花怒放，心想原来上天竟然这么容易啊，以后我也不用当凡人受苦了！想到这里，农夫忍不住快活得哼起了小曲。陈抟闻声回过头来，见农夫也来了，就问农夫：“你的牲口呢？”农夫恍然惊觉，大叫起来：“哎呀，我的牛！”往下一看，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农夫赶紧折身下了天梯，回头找牛。只见身边的桑树叶子一绿一黄，一绿一黄，来来回回地变了好多次。待农夫走下天梯，哪能里还有牛的影子？农夫心想，牲口一定是自己跑回家了，得回去看看。就往村子里走去。越走越学得不得劲儿，道路怎么都变了样儿。好不容易摸到村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农夫只能边走边问，才发觉天上方七日，地上已千年，自己临出门时还在吃奶的儿子这时都已经成了白胡子老头。村里人听了农夫的故事非常惊奇，却又不能不信眼前的事实。便按农夫的指点，找到那棵大桑树，试着也想上天看看。桑树还是那棵桑树，却再也没有人能上到天上。村里人笑说农夫胡扯，农夫长叹一声说：“肉眼凡胎，肉眼凡胎，命中注定不是仙，成了神仙也一般啊！”一边说，一边又上了桑树，一转眼，就没有影儿了！人们纷纷称奇。从此，那棵大桑树就被当地人称为“上天梯”。

来源：《庄子研究通讯》 2021 年第三期